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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大婚前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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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夕沒有還手,為了這門親事,她忍了。只有這門親事,才能幫常暮解決掉最麻煩的人。

左右她也嫁不了最愛的人,那嫁給誰,都無所謂。

竹夕一聲輕笑,素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左臉頰,那鮮紅的巴掌印頓時間消失了。這一幕看在夏元的眼裏,還是有些驚訝的,畢竟他並沒有親眼看過竹夕用法術。

竹夕看著眼前的夏元,指尖輕點他的眼角,瞬間那眼角的皺紋便消失了。剎那間,夏元眼中 湧現出了渴望和野心。

朱唇輕啟,竹夕一張一合的小嘴道出了夏元的心聲:“長生不老,不是你們凡人一直所渴望的麽。你不想要得到我的力量麽,娶了我,你就可以長生不老。你不想要麽?”

夏元順勢一把捉住了竹夕的小手,挑起她的下巴輕挑地笑:“當然想要,可,你為何這般好心。居然願意嫁給本王為妻,你不是愛上了暮兒麽!”

夏元說到常暮的時候,竹夕眼裏的光明顯變得黯淡了。夏元知道,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,否則,竹夕不會有這種表情。

要是能爭取到竹夕,那,皇位應該是穩坐了。她能將常暮一手捧到如今這樣,定然也能幫自己坐上那個位置。可,多疑的夏元還是有些懷疑,他不想冒險。

就在夏元猶豫之時,竹夕接著引誘:“王爺娶親,屆時你大可大肆宣揚,邀請你那幾個兄弟。當著那麽多人的面,我也應該玩不出什麽花樣,不是麽。再者說,你娶了我,常暮就死心了,也可順你的意和南國聯姻。”

竹夕直勾勾地看著夏元,笑得放肆:“魚和熊掌兼得,這等好事,你難道還要拒絕?”

沒有先帝的賜婚,甚至都沒有人知道竹夕是誰,三日後,靖王大婚!

先帝走後半年,靖王便要娶親。這一消息出來,整個京都都在譴責靖王和他那未過門的妻子。且不說守孝三年,這還未脫喪呢,就白事變喜事,還娶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子。

京都所有人都在猜測,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,竟能讓心懷天下的靖王為其不守孝道。甚至有人搬出了八年前,竹夕在靖王府門前被眾人圍困的事。

一時間,靖王娶了個妖女,成了京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。但,他們都想看看,是什麽樣的妖女,能將靖王迷成這般大逆不道。

所有人都在議論,卻不知,竹夕披著披風打著紙傘,穿梭在大街小巷。他們口中的妖女,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。要真說區別,無非就是比普通人長得好看一些。

聽到消息,厲王和祁王第一個不同意。且不說有違祖制,他夏元好歹也是個王爺,怎麽能娶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為妻。可,自從宣布這個消息後,夏元便不再接見皇室宗親。

常暮拿著喜帖的手忍不住顫抖,腦海中浮現的統統都是那日竹夕拒絕他的畫面。她竟然寧願選澤做了自己的‘後娘’,也不願做自己的皇後!

常暮看著手中的喜帖,越看越氣,索性將這喜帖撕了個粉碎。季塵如都來不及攔,他就已然將喜帖撕了。看著滿地的碎紙,季塵如嘆了一口氣勸常暮:“怎麽樣,你也不能撕了喜帖。沒了請帖,怎麽進門啊?”

常暮猛地轉身,眼裏的殺氣已經溢出來了:“本王想進門,還需要喜帖!這可是父王和她的婚禮,我這做兒子的參加,應該不用了吧!”

“你這又是何必呢,她這麽做定是有苦衷的,你不必如此啊。”季塵如拍了拍常暮的肩膀,卻沒料到被常暮一手拍開。

“什麽苦衷,讓她甘願去做我娘!什麽苦衷,讓她甘願去做夏元的女人。塵如,什麽苦衷讓她用她下半生的幸福去換?”常暮歇斯底裏地朝季塵如吼著。

季塵如滿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常暮,他從未看過常暮像此刻這麽失控。就像是失去了自己領地的獅子,就像是一個孩子失去了唯一的家人。

八年了,季塵如第一次看到常暮手足無措的樣子!記憶中,他總是胸有成竹,就算是情況到了最壞,他也只會面露擔憂。眼前的常暮,差一點讓季塵如以為這根本就是另一個人。

整整三天,常暮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,不出門也不見客。他握著那修補好的玉鐲,就那樣癡癡地看著,誰勸都不聽。

是夜,竹夕來到了歲冗軒。本來竹夕不打算來,明晚就是她的大婚之夜,此刻再和常暮有聯系易惹夏元懷疑。可,季塵如約她在歲冗軒見。曾經,不論發生什麽,他都會在哪兒等竹夕。

倘若這次竹夕不去,豈不是有違當年知己之約。

竹夕推開歲冗軒的門,入眼便是季塵如孤傲的背影。即便季塵如不說,竹夕也知道,此次他約自己來是為了什麽。

沒有羊肉沒有梨花小釀,比之八年前,他們早已回不去。

“我明日便是靖王的王妃,今晚約我出來,不太好吧。”

季塵如轉身,面上帶著淡笑:“可,你還是來了。”

竹夕合上門,笑靨如花,徑自走向季塵如。八年前他是公子扶蘇,整個臨城的人說自己是妖之時,他相信自己。如今,他為了他的主子而來,求自己退婚。

窗外沒有雪,可竹夕的心卻像是被雪蒙住了一般,看不清塵如到底在想什麽。他應該知道,自己和夏元成婚,是為了什麽。

縱然屋內沒有點燈,竹夕依舊能對上塵如那漆黑如墨一般的眸子。竹夕扶袖昂首:“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要嫁給夏元,既然知道,今日又為何而來?”

季塵如笑中透著苦澀,只道了一句“為常暮而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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